在讲绘本的过程中,孩子不仅仅只是被动的听众,尤其是对于已经有初步认字能力的孩子,有的时候可以鼓励他们负责讲述故事中某些特定的部分,这样可以调动他们的参与感和积极性。
我最早让小兜参与绘本的朗读,是用角色扮演的形式,让她选择一个她最喜欢的角色,然后负责朗读跟该角色相关的对话或其他文字。在那种情形下,娃会很自然地选择跟她最相近的角色,例如她更愿意演鼠小妹,让我演鼠小弟。
再后来,在某些绘本中,小兜总是主动要求读她感兴趣的特定句型。通常来说,那些她抢着读的文字大都有如下特点:由一大串非常短的词组或句子构成,念起来有明显的节奏感。就拿《鸭子骑车记》来说吧,小兜最爱读的那句是:“没有人知道,那天下午,曾经有一头母牛、一只绵羊、一只狗、一只猫、一匹马、一只母鸡、一只山羊、两头猪、一只老鼠和一只鸭子骑过自行车。”其实不过是动物名称和数量的简单罗列,但在刚认识字的小兜看来,用生动的节奏和语调,一口气读完这个长长的句子,实在是一件很有意思也很有成就感的事。
又如在《和甘伯伯去游河》里,小兜常常一边读一边乐不可支的一段是:“起初,大家都很高兴,但是不久以后 ……山羊乱踢,牛乱踩东西,鸡乱扑翅膀,绵羊咩咩乱叫,猪到处乱晃。狗招惹了猫,猫就去追兔子,兔子乱蹦乱跳,小孩大吵大闹,船就翻了……”
自从小兜学钢琴之后,对音乐产生了颇为浓厚的兴趣。于是我们俩有个不成文的约定,凡是绘本中涉及到唱的内容,都由小兜来负责。让我觉得有意思的是,只要碰到合适的歌词,小兜都会很自然地套用她学过的曲子。例如在《乌鸦面包店》里有这样一段唱词:“着火了,着火了!着大火了!红彤彤的大火啊!听说很多人已经受伤了!”小兜看到之后立刻不假思索地用《铃儿响叮当》的曲调来唱。对于另外一些唱词,如果找不到现成的曲子可以借用,她就会自己瞎编,说好听点也可以叫做即兴谱曲。
为了让小兜能更多地参与到绘本朗读中来(当然同时也是为了让我自己能省点儿力,尤其是对于那些文字比较多的绘本),我跟她常常采用轮流朗读的方式。例如我读一段她读一段,又或者我读一页她读一页。
至于决定谁读哪一页,有的时候小兜还会耍个小心眼,尤其是碰到新书她会在读之前会先翻一下,弄明白这本书究竟是左页字少还是右页字少,然后她会挑字少的那页读。有一次她让我给她讲一本新绘本,我跟她约定我们俩一人读一页,而且要求她在打开这本书之前就决定好自己挑哪页。小兜胡乱挑了右页,偏偏那本书的主要文字都放在了右边,于是小兜读了半本之后自认倒霉,她带着又是沮丧又是认命的表情喃喃自语:“看来这次是我讲给你听了。”
李一慢,儿童阅读专家,新阅读研究所研究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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