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朝时期文化繁荣,在诗、书、画、乐等方面都涌现了大量名家,唐代历代帝王对唐乐的发展也起到了推动作用。下面知秀网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,和大家一起分享。
帝王作为统治阶级,在我国阶级社会的特权等级中,处于权利最高层。纵观中国古代音乐史,统治阶级与音乐始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中国是以“礼乐”文明的国家,一方面,音乐被作为政治工具,始终与礼相伴,为统治者用来稳定社会、巩固其政权统治;另一方面,又被作为统治者奢靡生活中的重要娱乐工具。
唐代音乐主要集中在宫廷、贵族、官僚之间,唐代帝王是我国历史上少有的“帝王音乐世家”,其自身的善乐、好乐,同时,由于出身贵族,极其奢华享受的生活作风,从而使音乐无论是作为政治工具还是享乐工具,在他们的生活中均占据了十分重要的地位。
但又因为唐代帝王所处的社会环境,个人音乐修养、音乐喜好等均有所差异,所以在唐代音乐的发展中,唐代诸皇帝所产生的历史作用也有所不同。因此,唐代帝王的个人音乐喜好、音乐思想、对音乐的重视程度、及所推行的音乐政策,势必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唐人的音乐生活、唐代音乐的整体发展。
唐代帝王以其自身的善乐、好乐、倡乐,对唐乐的发展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。其主要体现在以下四方面:
一、培养了大批音乐人才
乐人是音乐发展中最直接的创造者、参与者。在唐代,乐人数量极其庞大,唐之盛时,仅太常及鼓吹署乐人就已至数万人,且未将宫伎、家伎、官伎、私伎等纳入其中。可见,唐时乐人规模之宏大。尽管唐代有非常严格的乐籍制度,在法律上,乐人的社会地位受到了极大的约束,但在帝王的普遍重视下,其实际地位却非常高,这无疑为唐代音乐文化的发展提供了最重要的人才资源。唐时帝王对乐人的重视主要表现在如下方面:
其一,他们重视音乐人才的培养,增设了如教坊、梨园、仙韶院等宫廷音乐机构,唐玄宗还亲自教授梨园弟子。这些音乐机构也都具有一定的音乐教育功能,在帝王的重视之下,不仅培养了大批优秀的乐人,还极大地提高了乐人的音乐技艺,如张红红、许和子、李龟年、雷海青等唐代一大批著名的乐人均出自于上述音乐机构。
其二,在制度上提高了乐人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。如高祖颁布《太常乐人蠲除一同民例诏》,赦免前代乐人的贱民身份;中宗神龙三年,对一般乐工免征徭役;德宗元和八年,免除借宣徽院乐人官宅制;武宗敕文规定京畿诸院太常乐及金吾角手免正身一人差使;等等一系列举措的实施,从而为乐人提供了良好的生存环境。
其三,众多乐工被授予极高的官职。史料中有明确记载的,如高祖、太宗、玄宗、文宗等帝王都曾授予乐人官位,所授乐人包括前代乐工祖孝孙、舞胡安叱奴、王长通、龟兹乐人白明达、乐官冯定、乐工尉迟章、云朝霞、等等。尽管唐时帝王对乐人授予官职也时常遭到朝臣的不满,虽有所收敛,但最终还是授予乐工职位。可见,这些帝王对乐人的重视。另外,从所授乐人的性质来看,唐代帝王在重用乐人方面也具有开明的思想。
其四,赐予乐工丰厚的待遇,从而保障了乐工的经济收入。帝王对乐工赐予金钱等财物,在唐时已为常事。尤其是中晚唐帝王,即便当时唐王朝国力衰退,依然不减对乐工的赏赐,且赏赐不仅丰厚,还十分频繁。尽管此举极为不利于唐代经济的发展,但对于音乐的发展却有着积极意义。
综上所述,帝王对乐人的重视,使乐人获得了相对自由的生存空间,由此,也涌现了一大批优秀的音乐人才,其中器乐、散乐、歌唱、舞蹈、作曲等人才皆有。这些乐人的加入,不仅使唐乐在音乐形式上更加丰富,还从整体上提高了唐代音乐文化水平。
二、提高了音乐技艺水平
唐代帝王在政治上和音乐上所施行的一系列积极举措,不但带动了唐人普遍参与音乐生活的热情,且在促进唐乐多样化、多元化发展的同时,也从整体上提高了唐代音乐技艺水平。
1.歌舞方面
唐代音乐本就以歌舞音乐闻名,自然不乏歌舞人才,如宫廷歌唱家永新、念奴、何满子、张红红、杨琼;舞蹈人才谢阿蛮、安叱奴、等等。而唐代帝王又尤其好于歌舞升平的享乐生活,在他们的重视下,歌舞技艺更是发展到了历史上的最高水平。本文仅选取如下一、二加以说明:
永新,其歌唱造诣深厚。唐·段安节《乐府杂录》中认为“韩娥、李延年殁后千余载,旷无其人,至永新始继其能”,可见,能与她的歌唱造诣媲美的只有千余年前的韩娥、李延年。《乐府杂录》中更赞其歌声“喉啭一声,响传九陌。明皇召李谟吹笛遂其歌,曲终管裂”、“喜者闻之气勇、愁者闻之断肠”,从中也可知,永新的歌唱不仅极富情感,还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。她的歌唱造诣更是得到了玄宗的认可,赞其“歌值千金”。
念奴,其歌唱造诣被誉为“宫伎中第一”。玄宗赞其:“每执板当席,声出朝霞之上”,宋代著名的词牌《念奴娇》,便是为赞美其歌曲而作。元稹《连昌宫词》评其歌唱“飞上九天歌一曲,二十五郎吹管逐”。由上可知,念奴具有极高的歌唱造诣。
除上所述,在舞蹈方面,唐代乐工的舞蹈水平整体都非常高,这从唐代诸多乐舞作品的规模便可窥探一二。唐时乐舞的编排非常灵活,且形式多变。舞者多则达900人,少则三人,如坐、立部伎作品。这就必须要求有一批技艺水平高超的舞蹈人才,如乐工技艺水品不足,很难把握好这些灵活多变的乐舞作品。
2.器乐方面
唐代帝王善乐,其中不乏善器乐演奏者,如高祖、玄宗、文宗等。在他们的重视下,不仅促进了这一时期器乐的发展,如琵琶、羯鼓、笛子等。还极大地提高了器乐演奏水平,尤其是琵琶。不仅涌现了一大批技艺高超的器乐演奏家,如段善本、康昆仑、李管儿、曹善才、曹钢、等等;还有器乐改革家,如裴神符等。本文仅选取如下一、二加以说明:
段善本,琵琶大师,尤其擅长即兴移调演奏。唐·段安节《乐府杂录》中记有其与康昆仑竞技之轶事。大意是说康昆仑乃当时琵琶演奏第一手,要是街东有康昆仑琵琶最上,那么街西便无人能敌。可见康昆仑的琴技被人们极为肯定。
然而在竞技的过程中,遇段善本弹琴后,大为震撼。后来德宗召段善本入宫,异常嘉赏,又令其教授康昆仑。段善本以康昆仑琵琶演奏技艺太杂,令其停奏十年。十年后康昆仑拜其为师,技艺大长。
除此之外,宫女罗黑黑隔帷听乐,一遍而得,这虽为唐乐发展中的一个掠影,但足以窥探当时唐代整体音乐技艺水平较高的事实。
3.音乐评论方面
唐代帝王普遍重视文人学士,由此,也促进了唐代文学的发展。在帝王的倡乐下,这些文人学士普遍好乐,加上他们深厚的文学造诣,也由此诞生了一大批音乐评论家。如白居易、杜甫、元稹、等等,在他们的诗歌中不乏一些咏乐诗,其中歌唱、器乐等皆有。唐代咏乐诗极其丰富,本文仅列举一、二加以说明:如白居易《问杨琼》一诗“古人唱歌兼唱情,今人唱歌唯唱声”。来如雷霆收震怒,罢如江海凝清光”;等等。这些咏乐诗的描述极其形象,其中一些咏乐诗句依然为今人所用,其艺术价值之高。音乐评论必须具有一定的音乐修养,从唐代这些音乐评论家的大量咏乐诗中,我们足可见,唐代文人不仅好乐,还普遍具有一定的音乐修养。
三、丰富了唐代音乐作品
音乐创造者、音乐、受众是音乐发展必不可少的条件。唐代帝王被公认为是历史上少有的“帝王音乐世家”,他们中的大多帝王善乐,且在音乐方面有着一定的造诣。从文献资料来看,其中有明确记载的帝王就有高祖、太宗、高宗、武则天、德宗、文宗、宣宗等。
他们或善乐器演奏、或善作曲,或二者兼备,如高祖善琵琶;太宗不仅好于音乐,且在音乐上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,学界也多肯定他的音乐思想对唐代音乐发展的意义。除此之外,他还亲自参与乐舞的创作和编订;高宗通晓音律,善作曲,他创作的作品风格多样;
武则天不仅能亲自作曲,还参与乐舞的编排、主持乐律学著作《乐书要录》的编撰;玄宗的音乐造诣更是毋容置疑,在帝王中,他是历史上公认的“帝王音乐家”,他不仅精通音律、善于作曲及各种乐器的演奏,还具有极强的音乐管理能力;另外,德宗、文宗、宣宗也都能作曲,文宗还善吹小管;等等。
尽管他们并非职业音乐人,并非音乐文化的主要创造者,但他们的善乐、好乐、倡乐,却在一定程度上丰富着唐乐。
首先,帝王的善乐,为大唐创作了大量优秀的音乐作品。其中包括器乐曲、歌舞大曲、道调、军乐、雅乐、等等。史料中有明确记载的作品大致如下:太宗造《破阵乐》《庆善乐》;高宗所造有《上元乐》《庆云》《一戎大定乐》等20余首作品;武后造《神宫大乐》《曳鼎歌》《鸟歌万岁乐》等等;玄宗创作的作品仅羯鼓曲就达92首之多,
他还创作有《霓裳羽衣曲》《光圣乐》等作品;德宗制《中和舞》;文宗制《文溆子》;宣宗作有《泰边陲乐曲》《葱岭西曲》《播皇献》等数十首作品,其作品后来传入民间;等等。
这些作品不仅风格迥异,形式多样,且在创作中还融入了更多其他民族的音乐元素。它们的成功创作不仅代表着当时唐乐发展的水平,也反映出唐乐兼收并蓄的风格。同时,这些作品还具有极强的影响力,如《霓裳羽衣曲》《破阵乐》等作品被带到日本后,也进一步丰富着日本音乐。另外,这些被保存下来的作品也成为今人认识唐乐的重要线索。
其次,在他们的重视下,还命乐工创作了大量优秀的音乐作品,如高宗命白明达作《春莺啭》、命太常乐工制《白雪》;玄宗命乐工制道调;以及文宗命乐工制“仙韶乐”;等等,从而进一步充实着唐代音乐作品。
四、促进了音乐文化的交流与融合
唐王朝以其繁荣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,在国际上有着极高的影响力。唐代帝王在政治上的对外开放政策,使唐朝对外交流极其频繁。在此过程中,他们开明的音乐思想,以及对音乐的倡导和重视,都极大地促进了当时音乐文化的交流与融合。
其一,唐帝王不但完整地继承了隋“九部乐”,还在此基础上扩充为“十部乐”。这十部乐更多则是以外来音乐为主,如西凉、西域、印度、今中亚乌兹别克、新疆喀什葛尔、朝鲜、韩国等地。从整个唐代帝王的宴乐活动用乐来看,“九部乐”一直沿用其中。唐帝王对其重视,也可见他们对于外来音乐的开放态度。
其二,唐代帝王倡导献乐活动。其中包括“四夷”和“边地”所献之乐,“四夷”献乐,如睿宗时,婆罗门献乐;德宗时,南诏、骠国献乐;宪宗,高丽献乐;等等。“边地”献乐兴起于玄宗,这一时期所献之乐如《婆罗门》《伊州》《凉州》也都为外来之乐。
其三,以初、盛唐时为代表的帝王还主动吸收外来音乐,其中尤以龟兹音乐为主,创作了大量的音乐作品。如坐部伎作品《破阵乐》《庆善乐》,其中除《庆善乐》采用西凉乐创作外,其他均以采用龟兹乐为主而创作。另外,玄宗时还将道调、法曲与胡部结合,并大大提高了胡乐在唐的地位。
其四,唐帝王在政治上采取的一系列举措,尤其是“丝绸之路”的开通,不仅扩大了唐乐的影响力,也促进了中外音乐文化的交流。如日本、高丽、天竺、扶南等都与大唐交流频繁。据《旧唐书》《魏书》的记载,日本遣唐使19次来唐;高丽在唐文宗开成五年就有105名留学生归国,这才仅仅一次的数量,且仅新罗一带。可见,当时文化交流的频繁程度。当然,这期间唐王朝也有不少使者去到日本、天竺等地,使中国音乐得到更广泛的传播。
综上所述,帝王在唐乐与外来音乐的交流与融合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。在他们的重视下,外来音乐在唐极为盛行,在当时不仅形成了“洛阳家家学胡乐”的盛况,也使唐乐在兼收并蓄的同时,丰富了其自身的音乐表现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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