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长河不停的流淌,历史在不停的发展,让知秀网小编带大家拨开历史的迷雾,回到那刀光剑影的年代,看看贾探春的故事。
因为宝钗的确是胶柱鼓瑟、矫揉造作了。探春同意黛玉的观点,这是对事不对人。
这个情节发生在第五十一回,宝琴写了十首怀古灯谜。大家都夸赞,宝钗却说:“前八首都是史鉴上有据的,后二首却无考,我们也不大懂得,不如另作两首为是。”黛玉马上反对,说宝钗是“胶柱鼓瑟、矫揉造作”。
宝琴这十首诗,前八首都是咏史,张良也好,马援也好,都是历史人物;赤壁之战也好,昭君出塞也好,都是历史事件。后两首呢,却是《西厢记》《牡丹亭》的故事,属于文学作品,虽然我们并不知道宝琴看的是小说,是剧本,还是戏曲。
一说《西厢记》《牡丹亭》,我们就想起来了,刘姥姥二进大观园,行酒令时黛玉“失于检点,那《牡丹亭》《西厢记》说了两句”,事后宝钗给她指出,是钗黛建立友谊的开端。
平心而论,读《牡丹亭》《西厢记》,在那个时代的闺阁之中,的确是不甚检点的。宝钗小时候也读过,被大人发现后“打的打,骂的骂,烧的烧”,严厉批评而且惩戒过。
受到严厉的批评,会有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,一种是完全接受批评者的意见,对自己的行为深以为耻、坚决改正,另一种是不接受批评者的意见,甚至引起反激,你越不让我看,我就越看。宝钗显然是前者。不仅以后不再看这些“杂书”,而且认为“咱们女孩儿家不认得字的倒好”。
宝钗教育黛玉的话,并不是唱高调,而是真的这样认为,所以她的劝诫显然特别真诚——否则,也不会引起黛玉“心下暗伏”了。黛玉是何等聪明?她“心下暗伏”的并不是宝钗的观点,而是宝钗的真诚。
因为宝钗的真诚,黛玉也以真诚相报,所以才有“金兰契互剖金兰语”、与宝钗共饮一杯茶、认薛姨妈为干妈、在宝钗搬离大观园时马上去看望这一系列的事件。甚至,在宝钗给宝琴的怀古诗提意见时,黛玉马上出来反驳,也是她们真诚友谊的一种体现。而黛玉的反驳,并不是讽刺,却是明贬暗褒、代为解围。
为什么说是解围?宝琴是宝钗的堂妹,在贾府这个环境里,她们才是自己人,宝琴如果出洋相,宝钗也跟着丢人。为什么贾母特意派琥珀告诉宝钗“别管紧了琴姑娘”,就是因为大家都清楚,宝钗对宝琴是负有责任的。
这也就是宝钗为什么要强调“我们也不大懂得”,要求宝琴“另作两首”的原因了:让人看出宝琴读过《西厢记》《牡丹亭》,那是很丢人的事。
黛玉的反驳,其实是解围:“这两首虽于史鉴上无考,咱们虽不曾看这些外传,不知底里,难道咱们连两本戏也没有见过不成?那三岁孩子也知道,何况咱们?”指出宝琴了解“小红骨贱最身轻”“不在梅边在柳边”,是通过看戏,而不是看“外传”“杂书”。
虽然读《西厢记》《牡丹亭》小说或者剧本是禁忌,但看戏是允许的。因为戏曲演的是片段,有些“少儿不宜”的内容根本不会出现在点戏单子上。
元春省亲时就有《离魂》,是《牡丹亭》里的一出。按说这一出的内容不应该出现在省亲大典上,但是可能是为了某种象征意义,作者安排它出现,还是元春钦点。有了这个铺垫,黛玉所说的通过看戏了解这些故事,也就在情理之中了。
黛玉反驳宝琴,是替薛家姊妹解围。宝钗当然理解她的用意。但是宝钗理解不顶用,关键是旁人是否认可。如果别人认为“戏上哪有这些话?明明是看‘杂书’看来的”,黛玉的反驳也无效,宝琴的诗作也丢人,宝钗也跟着丢人。
于是探春说一句“这话正是了”,代表“旁人”认可了黛玉的解读,也就认可了宝琴的诗作。
也不止探春,接下来李纨又说“他原是走到这个地方的……并不是看了《西厢》《牡丹》的词曲,怕看了邪书。这竟无妨,只管留着”,她们的态度共同构成了对黛玉的认可。于是宝钗“方罢了”。
总结一下:宝钗要求“另作两首”,是担心宝琴的诗作有“不检点”的因素;黛玉的反驳,是替宝琴解围,也是替宝钗挽回面子;而探春与李纨的话,是认可黛玉的反驳,也就是认可宝琴并没有不检点。通过这一番对话,宝钗的目的就达到了。
这几乎是大观园里最和谐的场面了,并没有勾心斗角、挖苦讽刺的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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