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85年,英国国王查理二世中风了,皇家医官打算采取最保守的疗法:放血。那年头,放血是欧洲的“万能疗法”,上至国王,下至百姓,只要有个头疼脑热统统放血。
放血疗法是有理论基础的,希波克拉底认为,人体有“四液”,啥液多了都会有毒素积累,血液多了也得放。于是,14名医官给查理二世放了800CC的血,但没啥用,看来血里的毒没排出来,那按希波克拉底的理论,可从其他途径排毒,比如肠道。
十六七世纪,法国特别流行灌肠,据说路易十四一生享受过两千多次灌肠,一天不灌就憋得慌。还有个勃艮第公爵夫人在觐见国王时忍不住了,礼貌地请求国王允许她的仆人钻到她的裙子下面现场灌肠。这一切都源于希波克拉底对发烧的治疗方法——“让它随煮沸的牛奶排出肛门”。
如果理解灌肠的排毒作用,那也就能理解催吐的原理了,莫里哀的作品《无病呻吟》里,医生的万能药方就是:“灌个肠,接着放血,然后催泻;再放个血,接着催泻、灌肠。”
18世纪伦敦的伯利恒圣母医院——世界上最臭名昭著的精神病医院,最常用的处方就是:“催泻配合催吐一次,不行的话催吐配合催泻一次,必要时放血。”查理二世就享受了这个配方,医官们见放血无效,给他灌了催吐药和泻药,外加两小时一次的灌肠。
这次肠子是真清干净了,可查理二世的呼吸越来越弱,医官们决定使用终极大法—用烧红的烙铁在他的头上烫出血泡,再把血泡挤了,同时往他的鼻孔中吹喷嚏粉,在他全身上下涂抹秘制膏药。
在医官们的集体努力下,查理二世终于扛不住了。据说他在弥留之际非但没怪罪医官,反而为自己给大家造成的困扰深感抱歉。虽然放血疗法治死了一个国王,但英国人并未对此进行反思,作为他们的后裔,美利坚第一任总统华盛顿依旧死在放血疗法上。1799年,华盛顿感冒了,几个医生给他放了四次血,直接给放死了。
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,美国的开国元勋本杰明·拉什就是个医生,他给狂躁症患者开的处方是:“及早放血,大量放血,在令人平静下来方面具有奇效。”
那溺水了怎么办呢?1770年,欧洲流行的是倒吊法。水吐出来了,人还没醒的话,可以用风箱吹气法和直肠烟熏法。但直肠烟熏法的效果并不那么明显,溺水的人关键还得是吐水。于是,18世纪中期,欧洲流行起滚桶法,把人放在酒桶上,拽着双脚来回滚动。
但刚从河里捞上来个人,去哪儿找酒桶啊?相比之下,中医的溺水急救法可能更靠谱。《备急千金要方》中说,找个壮汉,把溺水者的腿扛在肩上,背对背地背起来,一路小跑,把水颠出来。如果还不醒怎么办?中医其实早就发明了人工呼吸法,只不过不是口对口,而是往耳朵里插管子吹气,那滋味谁用谁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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